花束是由数枝切花加工而成的礼仪用品。因为在手中传递,携带方便,所以在生活中应用较多,也有很多技巧,它总是给人以“欧式”的印象。然而事实上,花束很早就在中国登场,那么它是什么时期出现的呢?
2019年9月,敦煌之行,我在莫高窟看壁画,贵族们手持切花礼佛,我看到的是一枝切花,不是数枝,所以,不能认定是花束。但我还是隐约觉得,手持数枝切花礼佛,也有可能吧!
莫高窟壁画
今年3月,龙门石窟恢复营业的第2天,由于游客寥寥无几,我不仅看到了1500年前的浮雕插花,而且惊喜的是,我还看到了1500年前的浮雕花束。
图左是图右“火烧洞龛楣雕宝盆莲花”的拓片,高110cm,盆中插三束莲花,中间一束莲上部有盛开的莲花,两侧斜向上,左侧有一个花蕾,右侧有一朵莲花。
下图文昭皇后礼佛图是龙门宾阳洞中的浮雕,现藏于美国纳尔逊博物馆中,可以看到北向第一位供养人,手持三枝不同形态的莲花花束礼佛。三枝花分别是莲蓬、莲花与花蕾,各代表过去、现在与未来的宇宙观。据我猜想,它应该是中国流传至今最早的花束浮雕之一。
到了明朝(14世纪)花束被清晰地绘画在青花瓷上。
左图一束五彩莲花文瓶(14世纪),右图一束莲花文盘(15世纪),又称“一把莲”。它们现藏于东京国立博物馆。
绘制有绸带扎起来的莲花、莲蓬和莲叶的花束,比龙门浮雕花束的花材种类多,体量大,涵义深远。其寓意之一是“清廉”。一品,为古代朝廷大官。青莲,谐音“清廉“,又有“出污泥而不染”的意象。用一束莲花,象征“一品清廉”。这种花束纹最早出现在北宋,耀州窑青瓷的印花纹饰,其中三把莲纹样上还印“三把莲”字样,这些均是实证,完全是以写实手法绘成的花束,生活中花束不仅存在,而且中国花束在世界也处于先进水平。
下图是我在国外学习高级花束内容的线条图,它和中国古代的一束莲花相差甚微。也就是说,瓷器上的花束是经历了数百年后的积淀与升华,即使在今天,中国古代花束的造型魅力也没有过时。
中国花束的自然、松散、灵动思维手法随着瓷器出口到了欧洲。1890年,德国艺术教育始祖李西德华克, 有一天看见柏林市上的卖花人将花用铁丝扎成几何形体的花束,形成自然野花状态,不胜惊喜,称德国民众已能了解自然的美趣!
清朝末年的花束绘画
作者的现代花束作品
希望我们重拾传统文化,用全新的视角看待中国花束,感受它的活力,让中国花束的创作渐入佳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