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花中偏爱菊,此花开后更无花。”秋末冬秋时节,百花凋零,各地菊花却花开正盛,争艳斗芳。
傲骨晚香伫霜天。名师插菊,总能将菊花的那股精神,表现得令人心动而神往。
菊古称为鞠,《礼记·月令》记载:“季秋之月,鞠有黄华。”菊如聚金,鞠而不落,故名鞠。菊与吉谐音,自古以来都是吉祥长寿的象征。
古人常将菊与松、梅、兰、竹等搭配,表现晚秋景色。菊与禾本科的芒、荻、芦搭配也甚有秋味,而采菊东篱的题材更是久用不衰。
以上为台湾人文花道创始人王国忠作品
菊花开放的时间正值秋末,所以人们把农历九月称为菊月,“九”与“久”同音,因此菊花在传统文化中有长寿的寓意。汉代时,贵族们相互馈赠菊花酒,据说有延年益寿的作用。因为这些吉祥文化,菊花在宫廷插花和民间插花中都应用广泛。
晋代陶渊明偏爱菊花,写了很多关于菊花的诗。从那时起,菊花被赋予了高洁隐逸的品格,菊花也成为文人花的重要花材。在茶席插花中,一瓶菊花、一杯酒,风雅十足。
以上为易花道作品
“我小时候生活在农村,每年到秋冬时节,菊花就开始怒放。随着天气越来越冷,尤其是霜降过后,菊花渐渐凋零,我总会一个人傻傻地蹲在一旁,看菊花凋零的姿态——它的外围花瓣渐渐枯死,但花心却依旧艳丽。叶片自然下垂,而枝条却迎风昂扬。我就会想起那句诗,‘宁可枝头抱香死,何曾吹落北风中’,因此对它倍加珍惜。”东方自然风创始人倪志翔说。
菊花的品格让倪志翔肃然起敬,插菊花的时候,他除了搭配深秋季节的植物外,还会加入枯枝,橙色、黄色、咖啡色等几种色彩的素材搭配在一起,似乎让他看到童年时,秋日菊花迎着阳光的姿态。
以上为东方自然风创始人倪志翔作品
深秋时节,百花纷纷枯萎,菊花却以淡雅傲霜的风姿开放。五代张翊所著《花经》,将菊列为四品六命。明代张谦德所著《瓶花谱》,则将其列为一品九命。菊花是花中隐士,是高洁的花中君子。文人借菊抒怀,以菊言志,以诗词诠释菊花的品格。唐代元稹诗云:“秋丛绕舍似陶家,遍绕篱边日渐斜,不是花中偏爱菊,此花开尽更无花。”
下图作品以写景花“居高临下”的手法插作,紫檀向右横出,表现平远的空间;怒放的台湾栾树黄色小花与之对应,红的、黄的、绿的菊花,忽而在前、忽而在后,悠游其间,是一幅优美的秋天图卷。
宋代杨万里有诗云:“白菊初开也自黄,开来开去白如霜。”下图作品以猕猴藤为架构,白色的菊花在粉色小菊的环绕下,愈显洁白纯正,一尘不染,犹如卓绝脱俗的隐士。
唐代白居易有诗云:“耐寒唯有东篱菊,金粟初开晓更清。”菊花开在秋季,秋令在金,因此它以黄色为正,也有黄花之称。深秋时节,芭蕉和荷花无法耐住严寒,或折断,或歪斜,而菊花却在寒风中傲然而立,初开的花蕊让暮秋的清晨更添一分清香。
“文竹轻盈向下,形成潇洒的空间;一朵粉色的菊花展颜开放,清雅疏秀,静静伫立陶筒中,与之呈现高低轻重疏密虚实之态,整体显现清淡雅致又冷傲的气质。”
唐代白居易有诗云:“冉冉岁将宴,物皆复本源。”2023年即将迎来尾声,花草树木于天地之间荣枯消长,终将回归大地山川。下图作品以色泽朴拙的陶瓶插作,绿色的菊花和粉色的桔梗与之高低相和。秋末时节,在午后阳光的笼罩之中,辛夷花卓然风姿清丽动人,作品整体在虚实、轻重与疏密中显现古典瓶花的特质。
以上为台湾中华花艺教授王爱珠作品
“秋日最让我心醉的就是花市里品种繁多的菊花,大如满月,小似繁星,色彩斑斓。但菊花的枝杆多是直立且脆,不易造型,我便在枝杆中插入一根铁丝,慢慢弯曲达到理想的姿态。”禅花门创始人刘明华说。
这个季节市场里挂着红色、黄色等大大小小果实的木本枝条也纷纷登场,如火棘、山归来、海棠果、灯台、南蛇藤、樱桃茄等,略作加工就成为插花的上好材料。禅花的菊花插花,以曲线入花,让曲、直、块三元素有机结合。
《篱畔庭前锁玲珑》
《高清不入世人眼》
《松菊犹存忆陶令》
菊的诗词很多,都能成为插花创作的灵感。曹雪芹一句“千古高风说到今”,说出了插花人共同的心声。
《清风送露菊自香》
《圃冷斜阳忆旧游》
以上为禅花门作品
“攒三聚五头,大小宜相接。干要三五零……草石间竹节。”《芥子园画谱》中关于画菊的这几句口诀,是觉简今年在菊花主题研修中参考最多的几句,高度概括了菊花在画作中的组合与立体的呈现。
《松菊犹存》
“四君子”是国画中对梅﹑竹﹑兰﹑菊四种花卉题材的总称,插花中也常用这一主题。
《四君子》
菊花写景作品
以上为觉简花塾作品
(文中图片、视频由受访者提供)